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_首辅大人的小青梅(重生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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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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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黎,  你想要同我一起去青州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青州,是我出生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珏的话刚坠地,姜黎身子便是一僵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与霍珏成亲也快一年了,  霍珏从不在她面前隐瞒什么。关于霍珏与卫媗的来历,姜黎隐隐有了猜测,却从来不去探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晓的,  她的心思太过浅显易懂,  万一日后他们的仇家找上门来了,只要她什么都不知道,  就不怕那些人能从她这得到些什么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是个普通小娘子,  除了能挣点儿银子和给霍珏一个家,旁的根本帮不上忙。她所能做的,  大抵就是不给霍珏拖后腿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青州,  那是霍珏出生的地方,是他出现在朱福大街之前呆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里,有他的过往。

        姜黎怎会不想去?

        小姑娘眨了眨眼,到底是压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,  迟疑地问:“你去青州是去办差事,  我同你一起去,岂不是会给你添麻烦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。”霍珏从她肩上抬起头,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尖,笑得道:“青州到得十月恐会有惊变,我此番前去,  自是不能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前往,有阿黎陪着,恰好能掩人耳目。虽然如今青州说不上太平,但你放心,  我会护住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黎压根儿不担心他会护不住自己,得知自个儿同他一起去,不仅不会给他添麻烦,还能帮他的忙,高兴都来不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我能帮上你的忙,那我当然愿意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娘子眼睛亮亮的,听到他说路途会比较劳累之时,还用力地揪他的袖摆,煞有其事道:“我不怕累,我如今骑马也是不错的,不是同你说了吗?我前几日还同明惠、阿莹去了马场跑了好几圈,她们都夸我进步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仰着脸,絮絮叨叨地同她说着她如今有多厉害,生怕他会改了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霍珏定定望着姜黎,半晌,提起唇,低头在她腮帮子上啄了啄,道:“那小的多谢姜掌柜不辞辛苦陪我办差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黎同霍珏一起去青州之事就此定下。

        翌日一早,桃朱、云朱几人天不亮便将行囊收拾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次陪姜黎前往青州的是云朱和素从,毫无功夫底子的桃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,自是不能同往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好可劲儿地把路上可能用上的物什都尽可能塞入行囊里,还对云朱、素从殷殷叮嘱了好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马车装点好,驶离永福街,往城门去之时,正好是天色将亮之际。

        霍珏坐于马车之上,掀开布帘望向皇宫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一缕金光从云层破空而出,给远处的巍峨宫殿落了一层碎金。

        霍珏松开手,微微垂眼,等他从青州回来之时,盛京,该起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今日的早朝因着成泰帝身子不适,才开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提前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凌叡望着在赵保英的搀扶下缓慢走下龙座的成泰帝,不动声色地掩下眼底的异色。

        临出宫门之时,他回眸与躬身立在一侧的余万拙对视一瞬,见对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便唇角一勾,阔步出了宫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宫门外,齐昌林正在与胡提说着话,抬眼瞧见凌叡面色和煦地从宫门走出,忙顿住了话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凌叡走过去,对他们二人颔首笑道:“两位大人今日下值后,可要到飞仙楼一聚?”

        胡提一直打量着凌叡的脸色,他这些日子日日吃不好睡不香,心脏跟悬在喉咙里似的,久久落不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见凌叡面色温煦,似是成竹在胸,便心口一松,拱手谄媚道:“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亦是拱手应和,神态一如从前,恭敬中带着点儿钦佩与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得凌叡与胡提坐上马车离开,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立在宫门外。

        齐安担心地看了看他,目光在他左脸定了须臾,终是忍不住,上前一步道:“大人,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神色平淡地颔首,道:“去绣坊街,吃碗面再去官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绣坊街街尾有一家名叫“孔记”的面铺,这家面铺开了也有十数年的光景。东家是位不苟言笑的跛脚老汉,绣坊街的人都不知他姓甚名何,只知晓他叫老孔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孔开店极随意,想开就开,不想开就不开。心情好时卖一百碗面,心情不好便连一碗都不卖,似乎根本不是为了挣银子才开这面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偏生吧,他那手艺当真是绝。

        面条劲道,汤底浓厚鲜美,连肉都给得特别大方。一碗面下肚,真真是身上的毛孔都要舒服得要张开小嘴吸溜一点儿空气里的面香。

        绣坊街的人都爱来这吃面,可惜今儿东家又关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面露失望之色的老街坊只好败兴而归,根本没注意到一辆不怎起眼的马车从身边缓缓驶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下了马车便去了面铺的侧门,提起铜环叩了叩,只听门“吱呀”一声,便露出老孔那遍布沧桑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已经许多年没有来绣坊街,自然也许久没见过老孔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孔是朱毓成的人,齐昌林见着人了,半点也不尴尬,跟十多年前一般,亲热地笑着问好:“孔叔近来可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孔也跟从前一般,面无波澜地颔首当做回应,双手往腰间的油布擦了擦,道:“你那碗面还是加葱不要香菜?”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笑着应是,恭维道:“孔叔老当益壮,这记忆力竟是比我还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孔鼻尖似有若无地哼一声,瞥他一眼,便兀自进了店铺的后厨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毓成泰然坐于老树底下的石凳,冲齐昌林笑笑:“你倒是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健步走到树下,坐下后便道:“下朝时被胡提拉着说了会话,若不然还能更早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来他们二人已经十数年不曾这样坐着吃饭说话,过去二人分属不同朋党,齐昌林追随凌叡,朱毓成自成一党同凌叡分庭抗礼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并肩走过一程路的二人,从分道而行之时便已经是是敌非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如今再次同坐一桌,如从前一般吃面,却丝毫没有分道扬镳了十数年的隔阂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毓成给齐昌林满上一杯茶,好整以暇地望了望他,道:“昨夜秀娘子可是带着刀去的尚书府?”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接过茶盏,垂眸一笑,坦坦荡荡道:“倒是没带刀,就打了我一耳光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,想起余秀娘那双怒目而视的眼,他摇头笑了声,道:“也是我活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毓成并未接话,没一会儿,老孔便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安静吃面,待得腹中不再空空了,齐昌林方才放下木箸,温声道:“定远侯来信,说北狄二皇子已同意十月一过,便会派人偷袭肃州军。这消息是假的罢?”

        朱毓成闻言也不急着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将两个空碗叠在一块儿,递与老孔,又慢悠悠地泡了壶茶,方才不置可否道:“此话怎讲?定远侯难道不是去肃州治腿疾?”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定睛望着朱毓成,方才那话他的确是在试探朱毓成,可他这位昔日同僚实在是太过平静,半点端倪都看不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现如今是真的分不清,朱毓成几人究竟是在查七年前的旧案,还是在给凌叡挖陷阱,又或者二者兼有之。

        眼下凌叡自信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就等着将七年前的戏码再演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这一切太过顺利了,凌叡这几年因着大权在握,变得日益自负膨胀,从前那颗敏锐且小心谨慎的心早就磨钝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齐昌林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,也察觉到危险,甚至私底下偷偷派人前往肃州和青州探查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还未收到回音,余秀娘便登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齐昌林拿出那两封敌国的密信,递与朱毓成,道:“这密信有康王的名讳在,想来你们不会将这信公之于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斗倒凌叡不是易事,但只要谋划周全,并非没有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不管用何种方法,都不能牵扯道如今已经登基的成泰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皇帝,是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管当初他是以何手段登的基,他如今是那金銮殿的主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纵观各朝历史,只要不到国破家亡、民愤天怒的时刻,不管皇帝犯下何种错误,都不会受到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封罪己诏便是顶了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除非像凌叡一样,用非常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朱毓成,连同都察院的那一群御史,甚至包括一心守护肃州的定国公,以及与以家族为己任的宗遮,都不是能做出弑君夺权之事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以,在齐昌林看来,朱毓成做再多也不过是为了斗倒凌叡。就算查旧案,也会彻彻底底将成泰帝从那案子里摘离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毓成收起那两封密信,并未接齐昌林方才那话,而是话题一转,道:“我以为你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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