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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1 我上青天找清官(顺便求月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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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的吃穿用度。我容易吗?”
“不容易,不容易”。
“就是的啊,所以啊,能捞要趁早,岁月有限,只争朝夕呀”。
“爷,我地意思是,铁公鸡是铁了心不肯交珊蝴了。我估摸着他是想硬抗过去。反正不是什么大罪名,明儿您还能不放人?咬咬牙就挺过去了。对付铁公鸡。就得钝刀子割肉,害得他自已求着去死,还怕他不服么?”
“嗯?你的意思是?”
“七尺红的珊蝴,那可不小啊,咱们已经搜过了艾府,什么也没有,看来是运出去藏起来了。咱们不如假意放了他,然后暗暗派人在他家外边守着。铁公鸡这么重视那件无价之宝,一旦脱了身,必会去看他的珊蝴,这东西不就到手了么?
他不作声色也没关系,今天给了他一个狠地,然后把人一放,他必定以为熬过了这一关了。嘿嘿,小地找几个痞子流氓,就去他家里作践,知州衙门知会一声,就是不受他的案子,让他从早到晚没一刻好日子过。爷您是不知道,那些街头混混整人地手段狠着呐,有爷撑腰,他们能把铁公鸡作死”。
“呵呵呵.......,有些道理,好吧,这事儿交给你。把他们放了,慢慢消遣。对了,大冬天地冻土不好挖,收拾了铁公鸡,把这边先放一放,去固安那边找几个富户,什么墓地呀、房宅呀、田产呀,逮哪儿挖哪儿,不榨出一半的财产就别松口,等开春地软了,就全面开工。”
“是的,爷”,韩丙答应着。
“这一过年,小商小贩的可多起来了,卖肉卖菜的、开店卖酒地,、还有结社舞龙的,这都是钱呐,不能嫌少,再去招些泼皮,去各县镇任税官,给咱家收税”。
“是的,爷”。
铁公鸡一家凄凄惶惶地回了家,家里的围墙已经倒了,院子里到处是坑,家佣仆人全都逃走了,屋子里空荡荡地,灶是冷的,缸是空的,别人家张灯结彩,他这儿哪有一点过年的意思,眼见如此情景,艾敬和妻儿抱头痛哭。
张忠非把他榨干了才肯罢休,那是通着天的人物,他一个小老百姓,一个地位卑下的商贾,这日子还怎么过啊?其实张忠取了他的浮财和商铺,倒没打算赶尽杀绝。可是张忠为了敲诈方便,专门招收泼皮无赖为他所用。
这内里就有一个投了张忠的跟随叫方宇,是和铁公鸡艾敬有仇地,他原来是做小买卖的,和艾敬关系还不错,有一次赊欠的货物出了差迟。对方追上门来讨债,他便向艾敬借贷。
艾敬是那种我不要别人便宜,别人也别想沾我便宜,各凭本事各顾各的土财主,万一借出去要不回来怎么办?任你好话说遍,艾敬就是不答应,结果方宇因此被人追债破产,从此对艾敬记恨在心。
前两天被派来艾家挖地敲诈地人里。他就是一个指挥泼皮的小头目,正报仇报的津津有味,一听张公公收足了银子准备收工了,方宇心有不甘:我现在一无所有,他还有房有地,这仇报的不痛快啊。
方宇暗暗思索,陡生毒计,回去后就有意四处张扬:“咱家老爷厅堂上那株珊瑚三尺多长。算是奇珍了,可要和铁公鸡艾敬比,那可差远了,艾家有一株通体彤红地珊瑚,高足有七尺。株形也可爱。我们带人挖地地时候,家里什么床啊柜啊,古董玉器,铁公鸡全都不管。只顾把这红珊瑚移走,生怕碰坏了一点儿,那是无价珍宝啊!”
这话传到张忠那里,他可上了心,把方宇唤来一问,方宇说的有鼻子有眼地。张忠一听,得勒,一客不烦二主。这铁公鸡还得继续敲啊。结果就因得罪了小人,也碰上个贪得无厌地脏官,艾家被折腾的死去活来。
一家人擦干眼泪,从柜底扫了些糟米,好不容易生起火来煮了锅稀粥,一家人蓬头垢面,满脸黑灰,拿出摞大碗来正想盛碗粥充充饥。“当”的一声。一块大石头扔进锅里,把铁锅砸了个大窟窿。溅起的热粥把艾家大少爷烫得直叫唤。
只见七个八泼皮嘻皮笑脸地走了进来,里边有一个扶着条腿,哎哟哟地叫唤着道:“姓艾的,你可缺了大德了,怎么门口的雪也不扫扫啊?小爷我从那儿过,把胯子摔着了,你看怎么着吧.......”。
杨凌和江彬、还有胜芳镇巡检司的人马是同时回霸州的,真正押回来地只有大顺国皇帝及皇后陛下,还有左丞相封小木。三个人分乘三辆驴车,一时也没处弄囚笼去,每车着四个官兵看守。
有江彬着意关照,给那位王满堂皇后弄了床棉被、一路上还有热汤热水,这姑娘倒没遭什么罪。感激之下,王满堂早忘了前边驴车上被驴尾巴扫来扫去,弄的直打喷嚏的大顺皇帝赵万兴,转而和这位年轻英俊、官职颇高的将军勾眉搭眼起来。
江彬被这美人儿勾得性起,瞧瞧国公爷坐在前边车里,没有人注意到他,干脆也跳到车上,先是隔着棉被碰碰大腿,挤挤香肩,再后来假意双手太冷,探进被里捏住美人儿柔荑,两个人眉来眼去,把这黑驴囚车当成了春闺绣床,情挑美人,其乐融融也乎。
车队已进了霸州北城,这里不断扩建,已有外城内城之分,内城有城墙,是很久以前筑成的,外城也有大片住户,同内城地唯一区别不过是有一道没有城门的古城墙而已。就在这时,有人大声惨叫着从胡同里跑出来,象见了鬼似的嚎叫道:“死啦!全都死啦!全都死.......”。
他话没说完,就被跳下马的刘大棒槌薅着衣领子几乎扔了半圈,然后扯开大嗓门道:“喊什么喊,什么东西全都死啦?闹鸡瘟啦?”
那人哆嗦着道:“艾.......艾.......艾员外,艾员外一家人,全.......全都死啦!”
杨凌在车内听见,不由大吃一惊:出了凶杀案了?
他刷地一下拨开轿帘儿,只见宋小爱举手道:“车队停下!”然后一抬腿跃下马去,走到那人身前道:“不要慌,我们就是官家,哪里出了命案?带我们去!”
江彬听到有人大喊,也顾不得再和美人儿挑情,使劲又捏了一把小手。也急急赶了过来。那胡同并不小,马车足以驶入,但是杨凌也下了轿,令大棒槌带兵看住囚犯,自已和宋小爱、江彬带着二十多人在那人带领下拐进了胡同。
前边一户人家,看起来挺富绰地,高墙大门,门前还有两只滚绣球的石狮子。门楣上挂着黑漆金字:“艾府”。
那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大门道:“就.......就是这里,我是本地的行商,刚从塞外回来,艾员外托我买过正宗的长白参,今日赶回来我就登门拜访,谁料大门洞开却不见有人迎客,我就进去了,进去看到.......看到.......全死了”。
江彬一听。呛地一声,两柄斩马刀匹练般挥出,纵身一跃,未踏石阶便一步跃进门里,他有如一只大螳螂似的。举着双刀左右看看,回头道:“这里没有人,下官头前开路,保护国公爷!”
说着握紧双刀。径直向大厅走去,杨凌并不在意,就算真有凶手,此刻也早跑没影儿了,还会留在府上等着被人发现再次行凶么?他一撩袍襟,昂首直入,宋小爱和一众侍卫将杨凌团团围在中间,亦步亦趋地走向大厅。
院子里有花坛。有假山,四处的围墙不知怎么倒了许多,还有些地方有新翻起地土,看起来就象正在大年里扩建宅院,显得有点怪异。经过四棵迎客松,只见大厅正门只开着半晌,可以看见门里江彬双刀拄地站在那儿,正向前看着什么。
杨凌步上台阶。就见地上散着一个口袋。旁边还滚落着几枝人参,应该就是那行商带来的货物了。
“江兄。发现.......”,杨凌一步迈进门槛,话刚说了一半就停在那里,一股寒意攸地一下袭上心头。大厅里冷冷清清,依稀还可以看出往日地繁华和富贵。
空荡荡的大厅里,悬着四个人,四个身着血迹斑斑的小衣的人,绳子从梁上搭下来,地上倒着椅子,四个人长发覆面,悬挂的身体也看不出是男是女,由于门开着,阴风卷进来,那身体还在寒风中微微地打晃儿。
宋小爱惊叫了一声,然后马上捂住嘴转过身去。最前边一具尸体被风吹得悠悠荡了半圈,风吹开了脸上乱发,露出一张目瞪眼突的脸,舌头半吐在外边。
宋小爱拉拉杨凌地衣袖,低声道:“大人.......”。
杨凌知道她虽骁勇善战,也不怕死人,可是战场上杀人和看到这样全家上吊,心里的感受毕竟不同,便微微点头道:“嗯,你先退出去!”
“不是,大人,你.......你看后面”。
“后面?”后边不过是一堵墙罢了,有什么好看?
杨凌依言转过身,只见雪白地墙壁上,深浅不一地划着三行大字,似乎是用烧焦地木棍一类的东西写成,字迹深入粉墙,也不知使了多大力气:“
乌云遮日,可恨遍地是权奸。
奇冤难雪,只求天上有清官。
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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